Monday, November 29, 2010

比冬天还冷

来芬兰后最低温记录,今天有零下20度,终于把冬装拿出来,以洋葱式的穿法出门。从来都没有想过我能在零下20度骑单车去上课。在意大利买的靴真的不行了,因为我发觉,寒气都从鞋底钻进来。

这是上周末零下十度寒冷的街,在于城教堂前,我的手指和脚趾逐渐失去知觉,但我和黛安还是一面喊冷一面笑着逛街。

有一首歌叫“长椅”这样唱,有些人说的话比冬天还要冷,我现在相信了。黛安魔高一丈,他说:管他呢,反正我相信那些都不是真的。有没有一种温度计可以测量伤人的话有多冷?

 

Sunday, November 28, 2010

225'c的风车酥

十一月居然接近末端了,我正努力地抓住它那柔软微滑的尾巴,十二月已经借着圣诞气息强横地宣布它的领土。是的,街上到处都是圣诞装饰,学生餐厅桌面上放着红彤的圣诞红,超市里开始大量地卖蜡烛和圣诞食物。

宿舍手册上写,冬天请多点蜡烛。我真的买了一些,反正也不是太贵,晚上点起来非常漂亮。

Torttutaikina-Levyjä风车酥是芬兰的圣诞点心,逛街时看见非常好奇,买了一盒试试。还没进入十二月就吃圣诞点心,这是不是有点心急呢?

1kg才1.50欧,可以做20个风车。
把饼皮捏成风车状,中间点上梅子酱,就可以进烤箱了,225'c,烤十分钟。
出炉后的风车酥。饼皮松脆,有点像croissant,梅子酱酸中点甜,配起来非常可口。

Saturday, November 20, 2010

继续



有些歌,适合在感觉无助的时候听,比如奶茶的继续-给十五岁的自己。我们总得相信,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它的意义,都不是巧合,做好每个阶段的自己,将来回头看,每个年龄都可以很清晰。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这是属于我的继续。

Thursday, November 18, 2010

十一月,微恙


十一月过得很糟,功课做不好,分数也不妙,永远缺乏适当的字和想法,论文毫无头绪,单车爆胎,电灯烧掉,天开始暗得很早,走在雪地上也会无端端摔跤。坏的事是不是总会凑热闹排着队来?

在一切一切都很不顺利的时候,收到早来的生日和圣诞礼物,我好像收到阳光一样,勇气通通回来了。换过车胎的单车比以前轻盈,房间重见光明原来这样幸福,以后要节省电源,天黑的雪路上原来会闪闪发亮,原来那天几乎人人都摔跤。

原来,学会乐观和释怀以前,我们都得先学会费心。

Friday, November 12, 2010

瑞典。门前

我在迷路的时候纳闷,是什么力量让你总是比我更快回到家?

只能算是路过的Eskilstuna,门前。

瑞典。苹果树

我居然在Arboga一连住了两晚,青年旅馆的老先生怕我闷,一直给我地图,旅行指示,其实我却住的很自在。

小镇很冷清,只有周末才有少许游客。镇上有一条蜿蜒的河,种满一镇的苹果树,雨后就会掉一地的青苹果。不小心踩到,有种咔咔清脆的声音,像苹果在说话,空气中会散发一种独特的清香。

我觉得它简直就是阿保美代笔下那个苹果村。

一直以为阿保美代画苹果树的时候,很童话地把树干画成扭曲的模样。那天我站在苹果树下,雨稀稀落落地打在雨伞上,自小爱吃苹果的我,这才发现原来苹果树的树干真的老是寻找阳光而扭转向上,形成一种奇怪的线条。




瑞典。住在290岁的房子

到Arboga的时候才七点多,天却已经很黑了,街上行人很少,风大,很冷,找青年旅馆费了点时间。它外表太不起眼了,没有旅馆招牌,木制大门上只写着小小的门牌号码和国际青年旅馆的字样,我也是隔天天亮才看到的。

所幸我记得门牌号,推开篱笆一看,当时庭院黑漆漆的,没有人,根本不像旅馆。我开始打算在镇上另找旅馆的时候,老先生开门了。小小的青年旅馆,一共六间房,两个浴室,长长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起居室,厨房很有家的感觉。

老先生问我,为什么选Arboga这个落寞小镇?我笑着跟他解释,我喜欢老城,更不介意小镇的冷清,结果我还得到会员价呢(非会员多加5.5欧)。后来老先生告诉我,那是1720年建的房子,至今还保留当年的外观,部分木条和地库。

哇噻,290岁的房子哟,而且坐落在老城中央,还可以免费上网,这样的青年旅馆到哪里找?我很庆幸,当天晚上没有因为黑暗而转身离开。

 连招牌都没有的青年旅馆,地上趴满青苔。
感觉很棒的厨房, 走廊尽头就是起居室。
随意乱搭的家具,却很舒服。
 鹅黄色的房间,简单而温暖。

Sunday, November 7, 2010

先上进,后堕落

两个月里已经被强迫性读了很多文章,范围包括数码,摄影,音乐,电影,文学,电脑游戏,新科技语言,机器人。很难懂,但有趣,觉得自己是只乡下老鼠。上一科的成绩不好,虽然没当掉,但不能这样下去。从今天起,我要先上进,后堕落。

这是我的求救信号:论文想谈谈民间摄影(amateur photography) 的角色和数码科技的关系。有好概念和资源的朋友,请救救我!

我喜欢人文和艺术学院,小小的建筑,大大的窗,朴素的墙。

Saturday, November 6, 2010

一个耳光

最后一次见你,是我来芬兰的前一个月。我们约在咖啡厅见面,你迟到了,带着一脸惯有的笑容走进来,来不及卸下外面的阳光。

你说我又做了让人意外的决定。我老是给人意外的感觉吗?我不知道。另外一个朋友好像也曾经这么说过。

咖啡座很热闹,点餐时我笑你最后一定点肉桂卷,你犹豫了一下,果然点了肉桂卷,很感概我居然记得芝麻绿豆般的事。怎么会忘记呢?我没有告诉你,每次吃肉桂卷我都会想起你,因为那是你教我吃的,简单又复杂的cinnamon rolls,你当时笑着说。要改变一个人谈何容易,所以我常想,能够影响彼此的喜好是一种人与人最亲密的关系。

那时住在槟岛的我们,常常都会骑电单车四处去。特地去Adventist医院,只不过是你想吃那里面包店做的肉桂卷。那时我们都年轻任性而挑剔,只觉得下手的轻重,面包的厚度,会做出不同的肉桂卷,就像再微小的决定也会影响生活一样。

我只是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爱上了那种特别,难以形容的味道。听见有人去Adventist医院,会他给我带一盒肉桂卷。后来,公司每周三会卖新鲜的Adventist肉桂卷,我都会买一盒,早餐时热一热,配咖啡,满室飘香。

你知道吗?北欧人也很喜欢肉桂卷这种北美式点心呢。我在芬兰和瑞典分别吃到喜欢的肉桂卷味道。有趣的是在芬兰它叫korvapuustit,居然是一个耳光的意思。现在,我都是自己动手做肉桂卷的,丑丑的,像一只只胖胖的逗号,但是轻重皆由自己负责。洒肉桂粉的时候,与你的往事,犹如一个耳光般响亮。

有天,也许有天,我会亲手做一个耳光给你吃。我只是不知道,届时你还执爱这种小吃吗?

Thursday, November 4, 2010

灰色地带

我舍弃了茶几,找了张丑丑的大书桌,占了大部分空间,但长时间做起功课来比较舒服。

我觉得大家越来越有芬兰风范,样样都以实际为出发点。Diana说,她曾经是多么讲究的一个人,现在,她再也不理会什么围巾配什么手套衣服鞋袜,只要温暖合适,她可以把所有颜色都穿在身上。我听了哈哈大笑。

我老早就放弃生活美学,只要求简易,所以情况比Diana简单一些,因为我的衣物大多是黑白蓝三种颜色。然后最近爱上了灰色,我觉得它低调,妥协度很高,而且是个耐脏的颜色。不管是什么颜色,配上灰色都无所谓起来。

我后来发现原来芬兰人并不爱黑色,黑色之所以普及,不过因为它是一个可以吸热的颜色。他们喜欢色彩,也许气候让人忧郁,家具设计都是绚烂的。Marimekko是其中一个善于把色彩和简单混合在一起的芬兰品牌,我特别喜欢它的床单系列,每次经过,都会看几眼。原来复杂和简单真的可以共存。

 东搭西搭的房间,是我的灰色地带。
 始终觉得大大的书桌最实在。

我心里养了一只熊

这周下雨加点小太阳,第一次回温到6-8度。我们一个接一个说,8度好温暖啊,戴手套都会冒汗,雨丝也不用穿雨衣。现在想起来,那还不是叫串么。在严峻的气候里,偶尔跩一下可以自我鼓励。

芬兰的冷属于无法想象,真的会让人发慌。我的意志力向来不错,但为了预防忧郁症,我的柜子里和背包都藏有巧克力,香口胶和糖果。我觉得自己心里驯养了一只熊,正为了冬眠而贮备食粮。

那天和学长聊起熊这回事,学长说,芬兰也曾有过熊在夜半冲破森林的玻璃窗走进城镇这回事。之后我一直在想,那只熊是不是在寻找巧克力糖果?

除了香肠,芬兰销量最多的就是糖果,超市里糖果架上是五颜六色的。他们有两大巧克力品牌 --- PandaFazer。于城三号公车路线的尽头就有间Panda巧克力厂。我比较喜欢Fazer的黑巧克力,冰在冰箱里,病入膏肓时吃一些。也喜欢Panda出品的täytelakupala,黝黑但有嚼劲的糖果,像一朵花的馅,巧克力/咖啡/冰淇淋/草莓口味混成一小包装。第一次吃会觉得怪怪的,接着就会停不了口。

只要想到世界的尽头也许有家巧克力厂,就觉得事情不会太坏。我想,这个冬天,我会变成一只胖胖的熊。

 花心的糖果,täytelakupala,Panda出品。
Tumma suklaa,就是黑巧克力,Fazer出品。

Monday, November 1, 2010

豪爽的石头浴


周三和周六傍晚,我会把功课丢一旁去做芬兰浴。听起来好像赴一场盛事似的,其实也不过是带一条毛巾上9楼。我住的A栋大厦,顶楼就是浴室,住户免费,非常方便。

经常遇见的芬兰女子不会说英文,老跟我说芬兰语,我们比手划脚,动作声音表情全部用尽,感觉很有趣。我问她,为什么芬兰人那么爱芬兰浴?对睡眠有帮助?血液循环?她耸耸肩笑:不晓得,反正天冷时洗,感觉特别好就是了。

芬兰浴,就是桑拿,sauna在芬兰语是无窗木屋的意思。在芬兰,有湖就一定找得到桑拿木屋,但是没湖也一样有桑拿房,资料统计芬兰有平均每家一间的桑拿房。没有医院的年代,几乎每个芬兰小孩都在桑拿房里出世接生。那时候,人们搬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造一间桑拿屋。

芬兰还保留木制长椅,木制水桶水瓢,木制温度计,把水淋在石头上加热的那种桑拿房。我老觉得木式比较有风味,而且掬一瓢水洒下去,石头会地“嗄嗄嗄”说话,有种豪爽的快感。

芬兰人把白桦树枝叶捆成一束擦汗(Vihta/Vasta),据说有促进血液循环之效,我在于城艺术馆看过制作过程,却始终没机会用。他们都是裸身桑拿的,小息时跳进冰湖里游泳,没有湖就跑去吹冷风或踏雪,如此冷热交替数次。我还没试过冰湖,但桑拿以后在露台吹吹风雪还真的很舒服,有种“我好强壮哇,一点都不怕冷”的错觉。

而且,不知是不是有舒缓疗效,芬兰浴以后睡得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