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会传染

好多朋友都说, 跟摄影人去旅行, 不久就会成为摄影发烧友, 然后病得无可药救. 大伙儿一起疯狂拍照, 聊光圈快门, 迫不及待地看彼此的照片, 然后痛恨自己错失美景……是有这样的快感.

那时不了解, 原来喜欢某一样东西是很容易传染的病菌.

在希腊的时候, 看见诗盈画画, 我也不禁想提起笔, 涂鸦乱画的也罢, 就是想画的冲动. 到后来诗盈画画时索性说: 陪我一起画呀. 是我们同房的缘故吗? 喜欢传染得比较快?

突然就像回到那年和小木一起画画的时候. 小木擅长山水风景画, 而我喜欢画人. 不是人像或素描, 是有背景的人. G先生老是说把我们两人加了除于二最好.

不想上课的时候, 我们就躲到底楼的画室里, 和G先生聊天, 看G先生画画. 画室的窗很多, 阳光明媚, 颜料因长期使用而在空气里留下味道. 墙上挂满框好的学生作品, 离开的还在的学生作品, 好像昨天和今天相贴在一起, 没有时间的存在. 待在那里有一种舒适感.

那年拿画的学生不多, 好像只有7个, 所以G先生和我们倒一点都不像师生, 大家还约好一起画画游泳. 不过功课画不好分数也一样批得残忍. 我们都不是画画的天才呀. 后来我们离校后, G先生在学校闹了丑闻还被告上法庭. 那倒是预料不到的事.

那呵, 是N年的事了.

想起来特别平静美丽的一年, 校园的黄花开得又多又灿烂, 斜坡的斜度也好像减少了, 同学们掉落在草地的笑声也特别清脆.

这是在希腊岛上涂鸦时想起有关画画的事.

想离家出走的猫

我家里5岁的小家伙最喜欢猫咪, 常常会扮猫与我说话, 还会问, 做猫咪一定要吃老鼠吗? 小家伙最喜欢上颜色, 讨厌上学, 讨厌做功课, 讨厌认错.

有天她闹性子, 突然就不愿做功课了, 不论用软用硬的, 她不做就是不做.

然后, 就开始哭了, 说大家都不“爱护”她 (她喜欢爱护和当然两个字), 哭完以后, 她开始收拾衣服玩具书本, 宣扬要离家出走, 还很坚决的语气.

后来不知怎么地, 在一地的玩具中睡着了. 睡醒以后, 忘了要离家出走的事, 那些功课还是她自己写完的.

后来我想, 其实猫咪不一定要吃老鼠. 它可以吃罐头鱼肉, 猫咪饼干, 杂饭, 流浪猫会吃垃圾. 如果硬要它吃老鼠的话, 我想, 猫应该会提出抗议才对.

而我们呢? 硬要小家伙说谢谢对不起please, 强迫小家伙上课做功课, 其实是在塑造一个我们心里认为理想的形象呀. 小家伙也有抗议的权力吧?

她讨厌的全都是我小时候讨厌的事, 可是印象里我就不曾大声说过. 下次我会给她抗议的机会, 虽然抗议也许无效. 懂得大声抗议, 至少比静静离家出走还要勇敢一些.

就像看不过眼的事, 懂得面对比逃避强多了.

如果拍照也分帮派

我们的摄影圈子大，不是每个名字都记得，初次见面不熟的就玩笑地称师兄师姐。就像走江湖的武林圈子一样，就差没有拱手说久仰大名山水有相逢。

如果拍照也分帮派，我大概是属于马虎派的。

从快门, 光圈, 水平线, 平白, 光线, 构图, 至今都没有好好掌握。即使上了课，听了讲座，看了电影书籍，拍照依然停留在任凭感觉的阶段。相机放在角落许久，也没有出去拍照的热忱。很多朋友都很认真，每个周末都相约去拍照练习。而我就是提不起劲，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如何拍创意的作品。

只有在旅行时候，美景的诱惑会化为拍照的冲动。所以照来照去，就只有一条路，一棵树，一快草坪，一片云。

实在很对不起曾经给我指导，大大小小的师兄师姐们。

我想我大概是那种三分钟热度的人吧，心无大志，再加上懒散。

绝版硬币的誓言

我有个绝版1元硬币
比现在的5毛钱还要大
正面刻着1981年 $1 国家财产 和四朵大红花
反面有座被遗忘的国家银行
以及不再闪亮的星星月亮

它是我的宝贝

为了慎重地表扬你对我的重要性
我决定以它来作宣言

选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
把它往看起来不错的晴空上抛
我的心和它一样悬空
接着以风速80往下降
然后我接住我的心

如果掉下来的是正面 我就跟着你一生
如果是反面 我就跟着你一世
如果正巧它以坚强的姿势站立不倒
那我只好跟着你一生一世

两个天空的泳池

朋友常笑我空闲时老是上山下海. 其实不只山和海, 我也喜欢河水和泳池.

中五时混入游泳学会的校队,他们培训, 我就从浮水站水学起, 也不怕上午的阳光, 很快就晒成了 “健康肤色”.

那群爱游泳的朋友最爱胡闹, 除了爱表演高难度的蝶式和自创的鲨鱼式, 他们什么姿式都一股脑地教我. 蝌蚪式的浮水, 在水里踏脚车的站水, 落雨式跳水, 冲天炮的潜泳, 在水中画圆圈的蛙式, 像划船一样的自由式, 看着天空不费力气就可以翻山越岭的仰式……

我就像武侠里的江湖弟子, 一招一式地学, 苦头当然喝了不少, 却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大学那一段日子也常在泳池里泡. 泳池建在一条长长的斜坡旁, 135度, 两边是成朋结队的大树, 说不出的清凉悠悠. 三年里不知走了多少次, 是我最爱走的一条路. 每次听见隐隐约约的水声, 喜欢聊斋和卫斯理的我时常会想……那是人们的嘻水声么, 还是水里某种神秘的声响? 后来看了电影Lady in the Water就觉得自己真会乱想哦.

长方形泳池很大, 中间部分更是特别深邃, 每次游到那里我就有种进入宇宙黑洞的想象.

而泳池旁是间用红色石砖建成的小小餐室, 我们都喜欢叫它红屋. 每次游泳之后, 总喜欢与朋友在这石砖屋吃晚饭. 我们往往都像还没有从水里的摇晃感醒过来一样, 很自然就跟着大树在傍晚的淡淡阳光里摇曳着. 荫绿的大树, 橘红的石砖, 蛋色的光线, 葱翠的青苔……黄昏的红屋是最好看的颜色拼盘. 我记得, 我们还笑说那是大自然无意的习作.

真是美好的回忆呵.

有人说水里没有安全感, 但它却给了我一种稀有的悠然, 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回乡工作以后, 我借着小叔的会员卡到私人会所享用免费的泳池. 真是幸运, 一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检查过身份. 与泳池救生员混熟了更加明目张胆.

我最爱傍晚时分下水, 那时有漂亮的倒影看. 放眼望去, 上面是一片天, 而水里还有一片. 感觉是在天空的云海里游泳一样, 池水还有夕阳的味道. 然后, 是接近夜晚瑰丽的紫蓝色. 然后, 倒影不见了, 取代的是被水曲折的灯光.

当初因为热闹而兴致勃勃地学游泳, 后来的继续却是因为游泳是一个人也不会感觉孤独和尴尬的运动. 还有, 真是好得不得了的全身运动呢. 在水里的时候, 总不会想太多的事, 关于工作的, 懊恼的, 压力的, 不解的全都沉淀在池底.

于是养成一心一意向前游的好习惯.

宴席

其实, 我不太喜欢参加宴会.

因为我不耐烦说好听的话.
因为要穿得很淑女.
因为不管喜欢不喜欢认识不认识都要很亲和地笑.
因为食物通常都不太美味.
因为在宴席里, 有许多个自己在四处游逛的错觉. 我要摇动5次头才可以将幻影归队.

可是宴席不能不去呀!

因为有好久不见的亲友.
因为有热闹的气流.
因为有漂亮的美眉看.

所以每一次参加宴会, 事前我总是苦恼, 事后才会开心一点点. 嗨, 矛盾的想法.

有人说在台湾, 做女人的成本很高, 要身材, 要漂亮, 皮肤要晶莹, 化装要技巧, 说话要低声下气, 还要修炼怎么抓住男人的心和胃.

相反的在国外, 魅力的理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外国女人喜欢栽花种草, 有空晒晒太阳, 烘焙点心. 这样利用自然和阳光, 成本几乎是零, 但收获却是满满的快乐.

其实, 在那里都一样. 做自己最快乐.

十年如一日，。？！

春节大扫除时扫出有10年没动的颜料画具. 打开一看, 搁了10年颜料居然还没有变色僵硬.

于是, 乘新年得空在家, 我翻出颜料画具来个大涂鸦. 有点重温往事的感觉. 仿佛回到很久以前, 爱在课室里涂鸦不听课的时候. 感觉上十年如一日.

搁了10年, 拿笔的手都在抖, 嗨, 原来我还不如十年如一日的颜料.

除了除了画下鲸鱼图, 我也画了印象中的上海. 2005那一年冬天我在上海市公干, 上海的冬天很冷, 风很大. 呼着冷气, 我选择一个人四处走走, 那满满的高高的大厦, 繁忙的马路, 拥挤的街道, 精彩的橱窗……天地那么大, 于是就有点寂寞起来. 顿时觉得天气冷得不得了, 而上海市有一种灰暗的颜色.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走着, 回头一看, 冬天少见的夕阳正下山呢. 天空的灰蓝掺假着金色, 整个城市像浸泡在热辣辣的蛋黄嚄里, 一片橘色, 刹是好看.

这样一个普通的蛋色黄昏, 却是上海留给我的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