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lla记

周四的芬兰学会主要是让外籍学生多了解芬兰文化，有时会玩些游戏，有时聊些关于芬兰的话题。在这里认识很多来自各地的朋友，韩国，中国，德国，印度，比利时，纽约，法国，当然还有芬兰，但大马就只有我一个。今天的聚会我们做了芬兰小面包pulla，因为想让我们多练习芬兰语，食谱和指示都是芬兰语，面粉，牛奶，糖，奶油，半杯，热...这些基本单字已经难不倒我们了。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在进步中。小小的，丑丑的面包，因为热闹而无比美味。

大伙在厨房里胡闹。

 排队进烤箱的pulla团。感觉上像搓汤圆，我一直很喜欢搓汤圆。冬至也快到了。

 烤箱里的pulla已经传出阵阵诱人香气。

 金黄色的成品。Pulla，是芬兰人喝咖啡时吃的小食。

 开始享用。今晚有三十个同学哦，一人分有2-3个pulla，真热闹。

风雨无阻

张维中说：“没有永远不停的旅行，也没有一直能够陪你旅行的人”。写得很好。奇怪的是，以前我不怎么喜欢看张维中，近年来却常看他的部落格。

我结束6天的瑞典之旅，回到芬兰土库，听见熟悉的语言（虽然只听懂小部分），我就有很亲切的感觉。而于城的雪已经融化，整个城市是冷湿湿的，却好像从来没有下过雪一样。而我，从今天开始，又要回到做功课的日子了，亦好像从来没有放过假一样。

这一次出门，什么天气都给我遇上了，从于城的雪，土库的晴，Arboga的雨，Eskilstuna的阴，到Västerås的冰雨，就只差一个大暑天了。多多少少可以称得上是“风雨无阻”。

我们最长远的旅程，是生命，但不能旧地重游。也许我们都该抱着一种旅行的态度去生活，再苦闷，也要风雨无阻。

在火车上就想，回去要弄点热食，受够了面包三文治。结果回去真的马上去买面粉做板面包饺子。喝热热的饺子汤，感觉太棒。

飘洋过海

回到于城的那一个下午，发现信箱里满满的问候，也和我一样结束了短暂的旅程。

以前总觉得电子邮件也没关系，今天才发现，它远远比不上收到信盏的真实感和喜悦。谢谢大家的明信片，80年代的九份印象，很想念的猴硐猫咪，黑白的伦敦，我没勇气踏足的墨西哥，挪威不可思议的山崖。从上面的照片，我可以猜测你们到过哪里，当时的心情，和它们到达这里之前，在途中辗转的路线。

而比我先飘洋过海的家乡味，在海上流浪了足足两个月，前天也安全抵达了。它被送到离我宿舍500m的邮政局，而我一早就急急忙忙去认领。

弟弟给我空邮的card reader，信封是到了，但是里面的card reader不翼而飞，信封上还有小心打开过的痕迹。听说偷窃的是邮政局里的马来女生，怎么可以这样没职业道德？真让人心寒。

瑞典。避雨

从无雨逛到小雨，再到大雨滴，受不了冷风吹的我只好跑进图书馆里。

河畔小小的图书馆是红褐色的，数不清的透明玻璃窗，太美丽了。我想坐在里面看书的感觉是如何呢？特别用心或容易分心？然后我就毫不犹豫走进去。

图书馆静得惊人，连脱下风衣的声音都很创举似的。我不想相机的声音打扰看书的人，于是把声音关掉，但是快门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怪异。结果只照了这几张。

架子上是丰富的藏书，还有各国的旅游书集，一整套的寂寞星球按字母分类。不爱做旅游功课的我一向没有买寂寞星球的习惯，但是还是很高兴地。拿了一大堆想看的，找一个靠窗的位置慢慢消磨时光。

而窗，是另一种镜头呢，流动性的。我就那样坐在那里，看成群的鸳鸯，看过路的行人，看雨。想到外面的冷，我有一种近乎幸福的感觉。这雨，何尝不是件好事呢？要是天晴，我一定只当一个匆匆的游客。

很多年以后，提到图书馆，我一定会记得Arboga。在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后。

 河畔小小的图书馆是红褐色的。坐在里面的我却一点都不专心。

 窗外都是古城里的老房子。

 这是最幸福的一次避雨。

我非常喜欢Arboga这小小的镇，虽然它小得可怜，静得吓人，冷得可怕。

瑞典。临走依依

临走那一刻，坐在共用的厨房里，喝着热可可和谷粮，晨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染了整片金黄色，顿时把厨房叫醒。准备去上班的瑞典朋友说，美丽的早晨呵。

我突然不舍起来。

不是舍不得这座城市，一早知道我不会逗留太久。不舍的，竟然是这家青年旅馆。当初选青年旅馆因为地点方便价格廉宜，想不到竟会有种依恋。

刚到那一天，两个德国女生就很殷勤地告诉我，这家旅馆有全天候咖啡，茶和意粉，还有免费早餐，从七点半到十点钟，不过要自己去底楼厨房拿（临走前我还搞不清楚它到底有多少个厨房）。晚上出夜街的米兰男生知道我们睡了，动作也轻声一点。加拿大女生快乐地告诉我今天走过哪条街。芬兰男生也比较好谈一点。连我也变得亲切许多。

大家仿佛都有共识，没有问名字，因为知道萍水相逢，彼此都不会记得，反而问来自哪个国家，到这里做什么，觉得这里如何，你今天怎么过……不是客套的话题，所以 “我很好”这样敷衍的答案不会让对方满意，大家都特别认真聆听，直到听见满意详细的回答。

也许青年旅馆是会住上瘾的，虽然没有自己的浴室，虽然要共用厨房，虽然只有一张床。一个人的旅程太寂寞，遇见旅途上的朋友，容易产生志同道合的错觉，大家恨不得多聊几句。是这样吧？

窗外有美丽的蓝天和海，是完美的一天。 青年旅馆在老城里，步行就可以逛一整天。

虽是青年旅馆，但看起来那天窗还不错。

吃早餐谷粮的时候，阳光把厨房染成一片橘黄。

小小的厨房应有尽有，还有全天候的pasta，咖啡和茶。

一个人的旅行

说真的，我不喜欢一个人旅行，没人说说笑的日子还挺寂寞。前一天我还梦见PCP一起旅行的朋友，真想念大家。

瑞典是Lily先提起的，但是她想去的地方不同，最后只好分道扬镳。也没想过这么快去瑞典，但是Lily已经问好了船票，我想，何不就瑞典呢？反正，半周的假期不长也不短，最适合一个不远也不近的国家。

有关瑞典，我会想起Hello Saferide的Lund，I always wanted to go to their hometown and knock on their door。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你会因为一首歌，而想去一个地方。

但是我没有去Lund。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时间的关系，我临时改变主意，选了中部奇奇怪怪的小镇，连住在瑞典13年的朋友也笑说，没听过。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想做一件事，却变成了另一些。也许一个人的旅行就这么一点点好，想怎样就怎样。

没有地图的瑞典之行终于成行。

来到北欧才知道原来最“学生”的旅行不是火车或巴士，而是邮轮。这里有许多靠海的城市都很适合一日游，连旅馆也不用找。用学生卡拿特价，买张经济舱，有干净床单和共用浴室，一觉醒来就是目的地。比睡飞机，火车或巴士都舒服很多。

我在芬兰的靠港城市Turku上夜班船，于是多留了半天时间在Turku逛。必须承认我对靠海城市的偏见，以为Turku也不过是寥寥众多市俗的城，抱着反正来到了不如顺便逛逛的心态。随偏见而来的是惊喜。

Turku，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靠海老城。

 大片透明玻璃的公共图书馆，只可惜我到的时候已接近关门，没时间逛。

连图书馆都这么美丽，其他的呢？

 在河边逛了一个下午，遇见一只贼头贼脑的海鸟。

 在美丽的教堂前，遇见一场婚礼。

也遇见完美的斜阳。

And…lack of elephants

这是2010年上海市博的短片。它说，芬兰有纯净的水质，没有工业的污染，也...没有大象的恶作剧。大象的说法是开玩笑的，但是芬兰真的没有大象。

来芬兰第二天我就闹笑话了，有关水的。我问Hanna，学校哪里有净水机？Hanna的眼神很奇怪，她说，厕所里啊。我到厕所里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净水机。

原来，她所谓的“净水机”就是自来水，打开水喉喝就是了。芬兰有上千个湖泊，都没有被污染，干净过许多的“罐装矿泉水”，水质在国际有很高评价，一点异味也没有。喜欢带水出门的我太感谢了。但是芬兰人自己比较喜欢喝酒，牛奶和咖啡。

凃翠珊曾经提过VOSS水的文章很有趣，1L的VOSS在好莱坞卖十欧，包装得像一瓶化妆水。其实它不过是挪威南部一个叫Iveland小镇上的泉水，商业价值太好，商家为了避免“玛丹娜喝的水，也是老百姓洗厕所的水”的形象问题，索性把整个地区的水源全买下来。

我很好奇它长什么样子，上网查，原来真有如高贵的化妆水！十欧！我还是喝芬兰的无价自来水好了。但是如果有免费的VOSS，我倒不介意试一试。瓶子很美，可以收藏 ^ ^

借口

因为...太阳出来了...因为...散步有益健康呀...因为...是第一场雪...因为...辛苦了好久...因为...今天的功课做完了...

其实，迅速地把功课做完，只为了想出去散散步。总有些借口，提醒我往外走。

芬兰语老师Nuppu说，下雪总是美的，看起来多洁白，即使没太阳也会觉得世界明亮一些。居然有学生附和地说：下雪总比下雨好多了。我想，再多几个星期，气温再降一些，我们就不那么想了。今天几乎人人都一面去上课一面照相，只要看见除了我以外拿相机的同学，就觉得很开心。

第一次走这条路，因为它在学校反方向，平时不走，我还一直以为它是死胡同呢。有时候只要继续走下去，总会有些不同。

秋天的颜色还没退去就急急忙忙披上冬天的，原来季节是个急性子小孩。

因为新鲜，连树梢上的雪都觉得惊艳。

有没有看见？地上的雪有三寸厚，昨天到底下了多少雪？

有种冲动想上山去看雪，那片白桦树林一定很美。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才走几步路，我的手都快冻僵了。

傍晚的雪没有早上出门时厚，有些已经融成一滩滩的水，但绝对比早上还冷。背后那片就是美丽的白桦树林。 

雪地里的游乐场

我想我一定是吃蘑菇中了毒，要不然怎么一个小小游乐场也会拍得不亦乐乎？而且一定是对颜色鲜艳的蘑菇有恐惧感，要不然怎么全都是黑白雪景呢？

凹凸的石头铺成了不均匀的雪地，好像地毯上不规矩的图案，很有趣。

在雪地里跳舞的马。

努力跨越栏杆的野猪。

第一场雪的清晨

今天六点半就醒了，听见窗外呼呼的声音，窗外投在墙上的倒影有点点黑影，非常好奇是什么昆虫在窗外飞。开灯一看，不得了！哪里是什么虫子，是下雪了。风大，白雪都从地上往上飘，难怪我会以为是昆虫在飞舞。

树梢上，路上，屋顶，车子已经染了一搓白色，竟不知是什么时候偷偷下的雪。远处只剩城里的光，其它的都白茫茫天苍苍。一直以为天气预测都不怎样，留意了一个月，不得不承认这里的天气预测实在太准太重要了！以后每周至少都要检查一次。

昨天和Diana去买公车月票时，我还不肯相信于城会在秋天下雪呢。但我觉得还是买张月票做冬天的准备比较好，骑单车太危险了。听说于城在冬天有很多单车意外，全都是国际学生，看样子得好好探讨一下芬兰人是怎么在冬天骑单车的。于城的公车不管多远一趟要三欧，学生月票只卖42欧，从第一天刷月票开始算起，为期30天，最重要的是任搭，比较划算。

但我决定今天不搭公车，步行看看。

曾经有个人对我说，不要让白雪把你关在室内，再冷也要出去。我都记得。

余绿

跑去较远但价格比较便宜的超市购物。现在的我变得很斤斤计较，连一二欧元也要算清楚，连公车（一趟三欧）也不搭，宁可骑单车，当作散心运动。

因为去购物，所以只带了小相机，很久没用小玩意，只觉得带着它太轻便了！一路上看见残留的绿色隐身在枯枝里，像大地偶然冒出来的白发。四季不变的大概只有树干的褐色了。也许叶枯过，树更了解自己的颜色。

而我们将摸索感变成熟悉的渐进感，像去探索哪条小径比较快捷，像天什么时候亮什么时候暗，像搭哪个号码的公车，像哪里有面包店，书店，市集......大概也是一种了解。

吃的二三事

晚餐和早餐我通常都自己做， 但午饭会在学生餐厅吃。芬兰政府规定，学生特价最低是2.60欧，只要出示学生卡就可以打折。2.60欧包括：

1. 面包任拿
2. 蔬菜沙拉任拿
3. 一杯清水加一杯饮料（芬兰家酿啤酒/汽水/牛奶/果汁选一）
4. 主菜 （鱼/肉类/意粉/素食选一）加上薯泥/饭/豆/芝士 （厨师配对）
* 汤或咖啡另外付费

2.60欧在三文治都要3.20欧的芬兰来说，算是非常便宜了。芬兰厨师很会做鱼和蔬菜（正合我意），而且讲究新鲜和原味。芬兰家酿啤酒已经试过了，喝了全身暖洋洋的，天冷时喝感觉很棒。酒精很低，据说对健康很好。除了果汁，我通常选牛奶，从来都没有喝那么多牛奶就对了。

小小学校一共有9个学生餐厅，其中，我很喜欢学生会所的Ilokivi餐厅，貌不惊人但食物很不错。厨师不识英文，只会说：鱼或肉或蔬菜？那边（排队付钱的意思）。后来也懂了，看了菜单再用手势交流，Iris和Denis上完基础会话班，已经很会用芬兰语点菜了。

也很喜欢大礼堂Agora的Piato餐厅，俄罗斯的Evgeny说食物其次，风景美就心旷神怡。真的，它就在湖边理科学院山脚下，透明的落地玻璃，天然采光照得满室辉煌。天气好的时候，大家都争着坐在窗边。但是它偏远，所以没有课不会特地去。

另外，我也很喜欢P building的Lozzi餐厅，有露天桌椅，还有很绿的草坪，多希望有天阳光明媚时可以在室外用餐。Diana说我疯了。其实我也不过是空想，这种天气谁还敢坐在外边，即使有阳光也冷得不得了。听说食物也不错，但到今天为止还没试过。

 非常喜欢的露天餐厅

湖滨散记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以为可以出去晒太阳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早上起床时大雾，看样子是不会散的雾。不管了，没太阳我也要把功课丢在一边，到湖边去看看。周末又大雾，芬兰人居然还能去散步，跑步，溜狗。再冷，也不困在房子里。

因为学校依湖而建，要到湖边就得穿越校园。学校是开放式的，和小镇连在一起，没有围墙篱笆，任何人都可以到学生餐厅用餐。路过学生会所时，太阳小跑出来了，很惊鸿一现的样子。我很喜欢看起来很朴素的红砖校舍。

每天经过这棵树，我都会故意把速度放慢。秋天水冷树先知，它是第一棵迫不及待挂满秋色的树。忍不住来一个近照。

我认为这是学校最美的交通圈了，右边通往图书馆，左边前往暖水游泳池。来芬兰后都没机会去游泳，找天一定要去早泳，早上10点钟前有学生特价，据说以前是免费的。我又迟了好些年。

走着走着，就走进树林里了，这是上芬兰课时会走的路，秋天已经开始它的习作。

不知谁的单车放在路旁，Hanna好心叮咛，单车一定要上锁，不然会被偷。番薯国才防不慎防，即使上锁也会被偷。

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湖边，真冷！相机镜头都朦掉了，成了天然的soft focus。不用说，阳光不知跑去哪里了。

我不知多嫉妒理科生，生物/化学/物理院竟如世外桃园，隔绝在小岛上，仅以一条白色的桥相连。

湖边有沙滩，Iris说整个夏天她都泡在湖里。讨厌的理科学院就在对岸（左上角白色的那几栋），有一片半弧形的白桦树林相伴。

对岸还有森林小屋，找天再去对岸看看，今天不行，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