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August 29, 2008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还挂念老家的墙。

老家的后花园有点奇怪,差不多接近3/5屋子的高度。墙又比后花园高3尺,挡住花园的泥石,让它不至于像不能克制的情绪般疯狂倾泻下来。

白色的墙,但经过时间的洗刷,染成绿色系列的峇迪布。

依着墙的是爸爸的兰花架,挂着长短不一的兰花盆,在风里荡秋千。爸爸对兰花的喜爱曾经超越其它,养在黑炭上的兰花开得比花展灿烂。每一年11月,爸爸总带我去兰花展,越过海峡,到海的对岸。现在爸爸不种兰花了。有时会这样吧,突然喜欢一样东西,或者,突然不喜欢了。

我常常在做完功课的下午,爬上后花园,再攀上高高的墙,感觉自己比屋子高。屋顶上的风景可多了,有藏在水槽那里新生的小猫,我喜欢看母猫把小猫咬在嘴边搬家的模样。有叫不出名字的鸟在那里筑巢。片片屋瓦原来深浅不一,像与不同人的交情,从来没有平等过。有顽强的小草长在屋脊摇曳,出卖风吹的方向。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还挂念那面墙。

后来,带着相机的路上,我总是蒐集一面面墙色。像顽固的老毛病痊愈了,却不张扬地留下后遗症。

形形色色的墙,在不同的地点,画着不同的图案,里面住着不同的人。如果墙会说话,它大概可以说不同的故事吧?多大年纪了,是谁建的,哪个小孩的涂鸦,那里是白天还是黑夜比较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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