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8, 2006

山高树远的京那峇鲁山

小学时老师教沙巴洲都会提到京那峇鲁山, 仿佛整个沙巴只有那么一座山. 那时小小心灵默默地想, 这山是多么的高高在上. 后来总算有机会与它近距离接触, 更加觉得它高不可攀. 于是, 我带着敬佩的心情跟着土族们称它为神山. 而最后攀上高峰, 我在朦胧的雾里看着阳光慢慢地帮它宽衣解带, 突然我发觉, 原来它更适合披上有种种传说的另一个名字 – 寡妇山.

上山的路并不容易, 必须要辛苦地大步地跨着脚, 脚又酸又疼, 好几次我都默默地想放弃. 可是你听, 整个树林都在唱歌. 蛙虫在唱, 大树在唱, 落叶在唱, 雨水也在唱. 这是大自然编成的歌呵. 我一步一步地向着歌声走去, 一步一个梯级, 一步一个心情. 汗水还没流出来就已蒸发了. 从开始时茂密的树林, 苔藓林, 零落的小植物, 没有树叶的大树, 到后来光秃秃的石地, 山里每一样植物都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而我们在万物丛中, 却如此的微不足道.

我就是那样一步一步地走上山顶的. 在心裡离天空比较接近的那个地方, 我突然明白, 原来巅峰真的不在一万英尺的边缘, 而是在信心与汗水的狭缝之间.

在山里住的那几天, 没有电话, 没有电脑, 没有电视, 没有汽车. 一切一切只跟大自然有联系. 天气好时一抬头就看见蓝天, 密密麻麻的白云像一团团的棉花糖布满着整个天空. 天气坏时连路也看不见, 风雨连绵不停, 山路变成一条蜿蜒的河流, 就连雾水仿佛都带着一种秋天的伤感. 可是我的心像浸泡了的茶叶瓣不由自主地散开, 在那里荡漾.

从神秘的神山回来, 仿佛从另一个空间回来的感觉. 我想起自己站在海拔四千米上光秃秃的山壁上看灿烂的日出, 在山峦里读村上春树的卡夫卡,听山上的蛙鸣虫声, 在山脚下吃热辣辣的火锅, 随意地逛水果花菜市场……不知何故, 这一次旅程特别写意忘返. 也许大自然在每个人心中都种下了种子, 即使我们回到了闹市, 心里还是被绿色满满的充填着.

2 comments:

gracefam said...

我住在亚庇十三年了,但是,很遗憾的,我还没有爬过神山。

chree yee said...

乘體力還好的時候趕快去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