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巴回來以後,因為時差的關係,身體一直很疲憊,竟花了很長時間去修復時鐘。有些城市拼命地往前走,改變過去。這個城市正相反,它有一隻停了50年的鐘,籌措不前。想必那個城市的時差也調在我身體裡了。
然而,度完假的疲憊畢竟是充實的。有時打開網站看見朋友們貼上假期功課,再翻翻自己的照片,都忍不住會有「怎麼當時不多拍些照片啊!」的感嘆。我特喜歡“好想回去當時“的那種遺憾。也許真的回得去也不見得就真的會多拍幾張。
我心野,沒有耐心,不是專業攝影師,對照片沒有太大的要求,同樣的鏡頭也不耐煩多按幾下(即使多按了到最後選的往往都是第一次按下的瞬間)。所以即使有伴同行,我也偶爾會暫時離隊,享受暫時的落單感,它讓我回想起一個人旅行的滋味。孤獨的滋味。
也許歡歡樂樂,打扮得像一個遊客,到此一遊的度假方式,終究不適合現在的我。年輕時喜歡在自己的土地上假裝遊客,現在這個階段,巴不得在別人的地方也假裝生活一下。我喜歡在陌生的地方躋身人群這種輕度的接触和騷動。
也幸好是這樣,我在小鎮的高處,遇見把塑膠紙袋當風箏遊戲的小孩。有時間和他們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語言不通就比手劃腳。那天沒有雨,風不大,紙袋勉強地掙扎地飛起來片刻,很快又墜下。他們笑嘻嘻地,給我看手中的玩具,快樂地玩耍、追逐。
剎那間我想起早前讀過的詩句。詩集是在沒有準備忽然看到買下的。就像遊戲的小孩一樣,也是跡遇的一種。
啊
如遠方一隻紙袋
冒雨的
一千萬種想法
不斷飛翔
卻是不帶著任何期望的
《A夢。鯨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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