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April 28, 2009

第一片落叶

我家左侧有一棵奇怪的树,一年里总会落叶数次,数量也比一般的树多。稍微不留意就会觉得它怎么一整年都在落叶。

每每想起落叶,我就想起说话滔滔不绝的你。那时我跟你说,橡树在12月会偷偷地办时装秀。开始枯萎的时候,满山是大片大片的橘黄色,没有四季的山林就充满秋色。开始发绿芽的时候,半绿不黄的脸色正如犹豫的年代。到绿叶丰硕的时候,那种嫩绿超乎水彩盘上所有的颜色。

你当然相信我,还说好找一天我们上山去看秋色和绿色。

那年刚拿车牌而电单车还挂着L的我们,驾驶技术实在不太好,结果一拖再拖,至今都没有成行。枯萎的季节从12月延缓至1月至2月,现在连我都不太确定了。

还顽固地挂在树杆上的,是2009年我看见左侧树落的第一片叶。

至于已经跨越了33% 的2009年,我还是希望有些不同,怎样的不同具体上我也说不出来。也许就像Hello Saferide 唱的,我不知太多,但今年总有些新鲜的事。

Sunday, April 26, 2009

我的五连拍

我跟Shirley说总不晓得美眉们自拍大头照五连拍有什么乐趣,她哈哈大笑说那是八字辈才有的特权,我们不明白的话,那就叫generation gaps。

哗我马上不敢作声,所谓代沟还不是说年老色衰这回事。当我的牛仔裤超越短裙子,当我以为棒棒糖是新出的糖果,当身边的小朋友把林一峰和林峰当成同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

已经知道。

谢谢秋评和老师,我喜欢你们帮我照的五连拍。面对镜头的阿伯比我还自然,这三尺的距离,算不算generation gaps?

Friday, April 17, 2009

沙发

用了八年的米色沙发,因为没有好好保养,裂缝越来越大,沙发里的棉织材料跑了出来,像是无意间透露了沙发隐蔽多年的秘密一样。给它套上“八年”的年份,沙发在我家的身份地位就非同小可起来。

我在破旧的沙发上面套了米色的布,看起来居然很柔软似的匹配。表姐说是不是最新潮流的沙发指标呢?爱穿名牌的表姐有时会让我啼笑皆非。

其实我觉得那有点像电影里空置了很久的别墅,管家用白色布料把家具盖起来的模样。顿时想起莱辛顿的幽灵,半夜里热闹地开宴会,那个不可思议的老旧三楼大洋房。

旧沙发处理掉以后,客厅突然多了很多空间。虽然至今没有人可以肯定人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坐的姿态,但我总觉得没有沙发的家,感觉很不实在。

在家开早会的时候,我就坐在本来放沙发的角落,冰冷的大理石在清晨很不尽人情地冷酷。我只好依靠看起来很无助的蓝白格子大枕头。

迟了两周的新沙发终于到了,深褐色的粗布沙发,配上旧茶几电话架,一点也没有格格不入的现象。家的实在感也终于妥协地还原了。

我懒

午休,戴上听筒,偷了时间上网看亦舒的红杏。她说私奔。私奔的用意,是说一个女子和另一伴相约离开,但不能用在男子身上。为什么?难道女生注定比较天真浪漫?

有时坐在办公室我也会误解私奔如放假般奔放,渴望私奔到阳光的阴影里去,躲到大雨潮湿的空气边沿,人群耳目之后,渴望在街头狂奔,直到世界忘了我这个人,或者,我忘了世界。

因为早前太忙碌,最近一闲空下来我就懒,工作没动力,也不想写部落格,不想看电影,只好听些小曲。我的懒是很阶段性的,有时啰嗦起来没完没了,有时侯却空白得堕落。

懒惰隙缝间,我还是看了Benjamin Button,也看了Changeling。这对银幕夫妻不异而同扮老装憔悴,也不过是想说明,谁期待越活越年轻?人生即使是逆着时钟的方向走,都免不了缺陷遗憾,我们唯一能做的是累着弥补。

我在Bukit Tinggi那里拍时光的蛛丝马迹,整条街那么热闹,偏偏一个路人也不走过来,等了一会儿就放弃。好像人一懒起来,做什么都不顺利。

多难堪呀,我不累,我只是懒。

Thursday, April 16, 2009

不想长大的Nylas



一直没有忘记Nylas在2007年和这位太太合唱的《太阳马戏团》,刚开始听还有点另类,但听久了和音却很入味。因为没想过现场录音的效果也可以很好,当年我听了很多遍。

想不到Nylas在成立六年以后,今年正式发第一张专辑。两个近三十的人不怕尴尬还高调表明不想长大,其实是想用成人童谣方式包装他们天马行空的音乐想象。

喜欢看卡通片的我,潜意识里是不是也有种无论如何也不想长大的情绪?以前李家小妹住在我家的时候,两个人在周末准时收看猫捉老鼠的卡通,一起为倒霉的八爪鱼哈哈大笑,没节目的时候看宫崎骏动画。我至今还用手绘大象的水瓶,以及史诺比坐在屋顶上HAHAHA狂笑到KLUNK跌落地上的杯子。手冢治虫的漫画我也可以看好几遍。

全家大小总是摇头叫我大孩子。

也许有个卡通人物住在我的身体里面,偶尔蠢蠢欲动,偶尔冬眠。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卡通人物,只不过出现的次数繁乏不明。

Friday, April 10, 2009

桑心。傷心

直到看见报章大大的字标,我才意识到,那把声音是绝迹了。

和许多人一样,我也曾经。

曾为《叶子》而感觉苍凉。曾相信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曾为她的第一张专辑差一点就不能面市而痛心。并也曾好奇为什么那把声音听起来总是特别坎坷。

她说,其实不是刻意要用这种调子唱歌,但不知怎么就成了这个模样。她也说,快乐的事很容易分享,而难过的事却需要时间帮忙。两张专辑,几许照片,一个部落格,一向低调的她并没有留下太多。

我反复听着《保管》,想记住她用声音注册的沧桑。

感觉上永远和寂寞为邻的阿桑,好走。

Saturday, April 4, 2009

只有两三句的巴奈

以前要找巴奈的歌是很难的,而今在网上随便指一指,随时可以听见她的声音。

第二张专辑《停在那片蓝》没有巴奈的作品,上面简单地写着“巴奈,唱她的朋友”。原来是要让大家知道,她在朋友们眼里是怎样的一个人。有人问,巴奈的那片蓝,是豁达还是忧郁?我想,那属于一种知性。

非常喜欢她的海归,每次听背肩会有阵凉意,还有一种流浪的情绪。即使巴奈再怎么轻快地唱,也抹不掉她声音里附带着突发性的哀伤因子。

在没有音乐的传统里,她的歌声就只有两三句。那有什么关系?她的两三句就足以让人讶异。

Friday, April 3, 2009

她的简单姿态

似乎每个人都喜欢陈绮贞,即使不那么喜欢的也不敢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么一种错觉在滋长,你如果不喜欢陈绮贞就是缺乏选好歌的触觉。从陈绮贞变成衡量音乐的标准来看,乐坛绝对充满希望。

于是我们都说喜欢陈绮贞。

她略带雅气的声音像一颗不愿脱落的乳牙,紧紧伽套在思维丰富的躯体上,至今不肯苍老。大家都变了,只有她的诗意还一如往昔。她曾经说过,很期望写出一首思绪跳跃的歌,整首歌就像一个蒙太奇电影,每一句歌词都是一个画面。

还能说什么?我也只好喜欢陈绮贞。

重复听着太阳这张专辑,心甘情愿地花些时光看她把玩简单。从太阳,鱼,距离,到下个星期去英国,都是另一种素描画面。不多余的字,短短的句子,非常干净的歌词,很有空间的音乐,是,正像一首诗般简单扼要地抓住我的情绪。

就是喜欢她那样不屈也不挠的 --- 简单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