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February 27, 2007

宴席


其实, 我不太喜欢参加宴会.

因为我不耐烦说好听的话.
因为要穿得很淑女.
因为不管喜欢不喜欢认识不认识都要很亲和地笑.
因为食物通常都不太美味.
因为在宴席里, 有许多个自己在四处游逛的错觉. 我要摇动5次头才可以将幻影归队.

可是宴席不能不去呀!

因为有好久不见的亲友.
因为有热闹的气流.
因为有漂亮的美眉看.

所以每一次参加宴会, 事前我总是苦恼, 事后才会开心一点点. 嗨, 矛盾的想法.

有人说在台湾, 做女人的成本很高, 要身材, 要漂亮, 皮肤要晶莹, 化装要技巧, 说话要低声下气, 还要修炼怎么抓住男人的心和胃.

相反的在国外, 魅力的理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外国女人喜欢栽花种草, 有空晒晒太阳, 烘焙点心. 这样利用自然和阳光, 成本几乎是零, 但收获却是满满的快乐.

其实, 在那里都一样. 做自己最快乐.

Sunday, February 25, 2007

十年如一日,。?!


春节大扫除时扫出有10年没动的颜料画具. 打开一看, 搁了10年颜料居然还没有变色僵硬.

于是, 乘新年得空在家, 我翻出颜料画具来个大涂鸦. 有点重温往事的感觉. 仿佛回到很久以前, 爱在课室里涂鸦不听课的时候. 感觉上十年如一日.

搁了10年, 拿笔的手都在抖, 嗨, 原来我还不如十年如一日的颜料.

除了除了画下鲸鱼图, 我也画了印象中的上海. 2005那一年冬天我在上海市公干, 上海的冬天很冷, 风很大. 呼着冷气, 我选择一个人四处走走, 那满满的高高的大厦, 繁忙的马路, 拥挤的街道, 精彩的橱窗……天地那么大, 于是就有点寂寞起来. 顿时觉得天气冷得不得了, 而上海市有一种灰暗的颜色.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走着, 回头一看, 冬天少见的夕阳正下山呢. 天空的灰蓝掺假着金色, 整个城市像浸泡在热辣辣的蛋黄嚄里, 一片橘色, 刹是好看.

这样一个普通的蛋色黄昏, 却是上海留给我的好印象......

Thursday, February 22, 2007

听森林的水精灵歌唱


Yosei
是北欧瑞典一支由薩斯风女郎Lina Langendorf 为主的Indie-jazz-pop乐团. 除了Lina 随意磁性的嗓子, 音乐里还有Putte Frick-Meijer蓝调的double bass, Martin Nilsson 忧伤的吉它, 还有Andreas Ekstedt 轻柔的打击乐器.

瑞典, 是一个由森林, 岛屿与湖泊交错的国度. 而Yosei, 在日文是精灵或仙子的意思. 这名字取得真好. 四个人放逐的旋律和节奏, 不正是远方森林里, 水中精灵歌唱的声音么?

听Yosei, 不妨当作是走一趟写意自在的田野远足吧.

首先远离了城市, 头顶看得见蔚藍澄澈的天空, 然后进入浓密的树林, 脚下有色泽鲜艳的磨菇和绿草, 越过悠然的小径, 深邃的碧湖就在眼前. 往水中一窥, 精灵正在那里飘然起舞, 低沉的歌声滔滔不绝地流窜着. 于是, 沐浴在日光和花香之中, 整个人慵懒起来.

我最爱Once Upon A Time, Lina淡然地唱, 现在你成为陌路人, 一切一切都已改变. Ocean让人迷失在蓝色的风韵里. Flowerman有潇洒的旋律, 像在花丛中等待日出. Summer rain和Sunday像顽皮的孩子们撒赖. Twilight和As faithful有淡淡的哀愁.

这样恬静清新的感觉, 要好好品尝才能明白.

Thursday, February 15, 2007

我的阿保美代あぼみよ

说过要写阿保美代很久了, 可是就不知从那里写起和怎么去写. 只因阿保美代对很多人来说一定不会陌生, 哪里还要我来多说呢. 但是呀, 这样一帖完美的寂寞症侯药方, 我还是很想好好地赞美.

药方: 阿保美代心灵治疗剂
材料: 童话, 森林, 善良的精灵, 幸福的声音, 快乐的植物, 细碎的光影
用量: 越多效果越好
用法: 深深呼吸, 放松心情, 在阳光或灯光下以充足的光线烹调, 马上饮用 (加上咖啡或茶效果更佳)
贮藏: 适合储藏于木书架上, 保持室内温度, 提防白蚁, 可耐100年或更久
主治功效: 心烦气躁, 舒缓压力, 寂寞孤独, 善忘冒失, 缺乏爱心……所有顽症都有暂时消除的功能

阿保美代Abo Miyo (あぼみよ)不太像一般的日本漫画, 没有大大的眼睛和修长的身段, 而是充满忧伤又带点温馨的感觉. 笔下的幽灵都害羞, 警察很冒失, 小孩没有心跳, 画家没有灵感, 地图老扳常迷路……阿保美代漫画的美在于许多的不完美.

以下几个就是我最爱的不完美:

炎夏里的绵绵雪花 <阿保的童话>
10岁的牙牙不知自己病逝, 每年都会穿着牵牛花案的和服回到深埋水里的小镇去玩耍, 直到天空飘下绵绵细雪才沉沉睡去. 她一直不明白的是,
为什么小镇那么安静?
为什么只有风琴和洋娃娃陪伴?
为什么炎夏会有绵绵细雪?
所有人到哪里去了?

健忘天使 <阿保的童话>
在小镇工作的小野养着一只会吃梦的猫, 所以他总想不起妹妹去了哪里. 但是有一天突然什么都记了起来, 道路的一角, 窗户的边缘, 天空的阳光, 妹妹的笑容. 妹妹…她去捡掉下水中的草帽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们也是一样健忘吧? 好像把某件东西留在某个角落, 忽略某些朋友, 忘了说某些的事.

春情 <小镇人家>
地图老扳为了病逝的苹果园女孩画一张属于她小镇的地图. 女孩在早晨中醒来, 她快乐地在园林里采新鲜的苹果, 城市的石梯会像木琴般歌唱, 天空有很奇怪的颜色, 黄昏可闻见烤面包的香味……为什么画这一张地图呢? 地图老扳知道, 我也懂.

十一月的悄悄话 <森林小雨>
凯凯在毛线店当店员的那一个秋天, 意外发现买黑色和银灰色毛线的太太在森林里, 灵巧地把毛线编织成冬天的枝杆. 如果你到树林里去, 抬头还可以从枝叶间看见天空, 那其实是因为毛线不够而留下来的空际呢! 这, 就是秋天的悄悄话……

泡泡的生日 <十月的笛>
泡泡以为死后的妈妈变成了星星, 所以他在生日时许下想坐银河列车漫游星河的愿望. 这个愿望让爸爸和站长先生伤透脑筋. 吹过蜡烛以后, 爸爸和站长用小小马车载着泡泡在黑暗里奔驰. 小镇的灯火辉煌, 泡泡睁开眼睛, 真的看见许多星星. 泡泡看见的是星星, 也是爸爸和站长的爱心吧……

祈祷 <十月的笛>
阳光温柔地射进房间时, 奶奶告诉小女孩一个传说, 当柔软的雨水从天上落下, 如果能滴到最初的一滴, 雨精会答应你的祷告. 但奶奶还没证实就走了…可是小女孩深深地相信这个故事. 你呢?

这城市, 我们都住过

那天夜里我们逛了广场, 坐在广场前的石堤上看打洋后的灯火一盏一盏地关上, 像看着一座城市入眠.

这个城市呵, 我们都住过, 但不是一起.

四年前我在这城市里, 刚好渡过把喜欢与不喜欢都分得清清楚楚的年龄. 而你常在遥远的苹果园里给我打越洋电话. 声音里有乡愁, 悠然, 在乎和不在乎. 遥远的电话总是很奇怪, 我们讲的每一句话, 像无法遥控地在空气里游荡一会儿, 才传到对方那里.

那时我想, 这就叫做距离.

后来我回到我的家乡工作, 而你却在我离开后搬过来. 你说, 住在我曾经逗留的城市里, 感觉是诧异的熟悉. 有时无意间, 你都会想着我也曾经这样看过同样的街景.

其实, 这像一个句号的城市, 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个性. 从远处看来, 它像一条旧衣衫, 飘在灰色的天空里, 衣服上有什么字样图案都看不清.

你问, 如果把时间的边缘折贴, 把我逗留在这里的日子和你的相贴起来, 那又会怎样?

相信我, 我真的认真地去想. 大概, 我们的日子会与现在的不一样. 也许, 我们会做一些一个人时不太有趣的事. 像到小红屋里用早餐, 吵架, 打桌球, 写生, 学习潜水. 毕竟, 除了对颜色的认同以外, 我们很多兴趣都相似.

可是与很多故事一样, 我们是那样自然地错过. 现在, 即使我们在一起也是淡化的关系. 我在你靠海的小公寓里做客, 说无边无际的话题, 看远处的灯火, 看接近黑色的夜空, 我还是可以感觉到, 那是一种淡化的关系. 像过期的香精油料, 淡薄却隐约存在.

离开后的多年我又踏入这个你居住的城市, 感觉只有诧异的陌生. 我没有告诉你, 你眼帘上的风景并不是我曾经摸索的地带.

时间的差异等于我们的差异.

这, 就叫做距离吗?

Saturday, February 10, 2007

发自挪威的信号

两把吉他, 两把声音, Kings Of Convenience就这样简单.

留意KOC是在美国买下Riot On An Empty Street唱片开始. 两个来自挪威的大男生, 谁也抢不了谁的光. 吉他不离手, 拍照抢镜, 样子和声音都有点玩世不恭的是帅哥Eirik Glambek Boe. 总是写写填填, 样子和声音既认真又满不在乎的是戴眼镜的Erlend Oye.

不知何故, 我总是分不清Eirik和Erlend. 也许, 下意识里我根本就不想分明.

第一次听Riot On An Empty Street, 感觉云淡风轻, 抬起头有风筝在游荡. 那么写意, 那么心平气和. 我接过挪威的信号, 悠悠然然地往空旷的街走去, 左边是芬芳的花店, 右边是卖面包的小铺, 前面有咖啡香味的长凳子. Eirik和Erlend一把高音一把低音, 配合的默契近乎完美. 美丽的Feist在两首歌里留声, 飘扬的声影在两个大男生声音里有点暧昧地把所有缺陷都填满.

后来听了好几次, 却发现悠闲的街早已不见. Eirik和Erlend吟唱的是一片模糊的人心和生活. 像把整杯水倒在未干的油画上, 人生百态全歪曲起来.

我爱的Homesick, 他们忧伤苍白的唱……乡愁, 因为我再也不知道, 我的家在哪里.

又像在I’d Rather Dance With You里, 他们婉转地说……我情愿与你跳舞, 因为我说的话你未必感兴趣, 一整年我没看过一本书, 唯一看过的一部电影我可一点也不喜欢. 这不是时下的青年写照吗? 现在的青年一年看多少页书?

或是在Misread里, 他们犹豫地问……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历史上 说真心话的往往都是那些最孤独的人, 勇于改变的人更要承受冷漠. 我也是个直肠子的人, 常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这些年以后, 我还是学不会花言巧语.

Sorry Or Please里, 他们无助地唱……你那越来越长的拥抱, 它们在说什么, 抱歉或是请? 我通常不企求协助, 我用我的眼睛来观察. 可是现在它们却没有办法帮我. 有时实在的握在手心的反而不能了解, 不是么?

我想, 这是一个适合在下雨的寂静夜晚细听的唱片.

发自挪威的信号, 一高一低, 这样简单就已经足够.

Wednesday, February 7, 2007

奔放又细腻的Shakira

Shakira总是给我张开口就可以放声歌唱的感觉, 那是一把听过一次就没有办法忘记的声音. 可以像巴西鼓般奔放, 也可以如安地斯山脉排笛般细腻.

Shakira, 在拉丁文是“气质优雅的女生”的意思. 来自哥伦比亚, 8岁开始写歌的她很有个性. 我喜欢她用西班牙语唱的拉丁曲.

La Pared轻唱版里钢琴很轻, 她哀哀地说, 你在我生命里是一幅墙, 在你身后, 我什么都不缺. Antologi的她有雨后天晴, 阳光淡淡的味道……我学会从时光里抽出回忆, 那段你让我看到天空深处的美丽时光. 在Escondite Ingles, 她轻佻不屑的唱……欢迎光临, 从一数到十, 我躲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这是我捉迷藏的方式.

我是没有想过, 我也会听如此奔放的舞曲.

Friday, February 2, 2007

晚安拉贾斯丹

在拉贾斯丹的14天, 住了好多小旅馆. 感觉上好像千里迢迢迁移的季候鸟. 数量已不记得, 但当中几家有特色的小旅馆却深深地留在记忆里边揩不去.

Jamuna Resort – 彩镜之家

打开门时我的眼镜差点掉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白, 白色的床单, 白色的墙, 白色的镜子拼成的白色孔雀, 白色大象, 白色骆驼. 我从来没有看过一间如此别致但又如此代表地方特色的旅馆.

而另一间是Mandawa城的仿制品, 墙上密密麻麻的绘着大大小小的图案, 印度妇女的彩色沙里, 盛装的国王图像, 鲜艳的孔雀, 奔驰的马儿, 坚守岗位的士兵, 丰富多彩的几何图案, 彩绘镜子.

这是一间惊喜画廊呢, 我跟主人说.

穿着斯文的主人告诉我, 他曾经收留几个研究Mandawa历史付不起房租的外国学生, 后来学生临走前亲自为其中两间小房子设计, 粉刷, 画画和上色. 于是这两间小房子就像上房一样珍贵.

他还建了间小厨房给住宿者, 想念家乡菜肴的人可以在小小空间里释放一些乡愁. 或者, 那些想从食物里了解地方文化的外国朋友可以在小厨房学一些简单的印度料理. 他这样想.

早晨在光和影之间醒来, 夜晚在色彩中入眠, 这是路途中我最怀念的小旅馆. 因为, 它并不像一般的旅馆, 反而感觉是在一个朋友家里做客一样舒适自然.

Durgan Niwas Resort - 松鼠的来访

我们抵达Durgan Niwas那一个下午, 松鼠随后来访, 像Disney卡通里调皮的Chip and Dale, 追逐着, 跟着我们身后看热闹.

喜欢这家旅馆是因为它贴近自然, 打开窗和门就是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地. 草地上是一个又一个的小亭子, 晚饭后我们在那里喝茶聊天, 没有别的游客. 吹着冷风, 在昏黄的煤油灯下, 小旅馆在黑暗中展开温暖如春的笑容. 我们都不愿回房休息.

而越过草地, 是一个四周栽满杜鹃花的泳池. 跳下水吧, 仿佛听见小鸟在树上说.

离开时虽没有不舍, 但鼻尖仍缠绕着青涩的绿草香.

眷恋, 总在不知不觉中……
Dhola Maru Resort – 沙漠里的彩色之窗

Dhola Maru是离沙漠50公里远的黄色旅馆. 我们汗如雨下, 但一进入旅馆温度马上降落.

我们舒舒服服地坐在大堂里, 努力研究近沙漠的旅馆如何在热腾腾的天气下保持清凉. 后来发现, 原来这里的房子墙壁特别厚, 地上铺盖大理石砖, 这就是秘诀吧.

太喜欢这家旅馆的窗, 彩绘玻璃深深的凹在墙里, 挂着特色布帘, 几个温暖的靠枕悠然地躺在地毯上.光线透过彩绘玻璃在黑暗中游走, 牵着记忆的身影, 配合玻璃上图形的张扬姿势, 做一场烟火图景的精彩表演.

Maharani Palace Resort
那是我们在印度住的最后一家旅馆, 在市中心. 也许早已累坏, 也许早前的旅馆有太漂亮的色彩, 让我觉得这是一家没有什么创意的小旅馆, 白色墙壁配红色床单, 有一点俗气.

唯一留念的是床头的三盏灯.

40瓦橘红的灯泡外披着印有古代贵族的灯罩, 在简单的室内绽放40瓦的特色. 贵族的衣饰, 胡子, 头巾, 骆驼骄傲的表情, 大象忠诚的模样都清晰可见.

这一点小小的灯罩像一种补偿, 把陋室印染一丝光辉, 让旅程的终点站不至于划下遗憾.

晚安拉贾斯丹.